条顿森林的醉鱼

【盾冬】友人关系？！（非abo生子）下

【前文】当眼前的诡计之神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告诉Bucky，他肚子里有孩子之前，Bucky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胖了。

6.

 
 

这是一条又黑又长的路，Bucky走了很久都没走到尽头。

 
 

光怪陆离的梦境如碎片般镶嵌在黑暗里，伴着他走过七十年。明明是梦境Bucky却能感觉到寒冷，直到一双小手拉住了他，Bucky回头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小孩子，明明是小小的一只，却能有那么大的力气，严肃又不服输的小脸总能让Bucky想起，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。

 
 

Bucky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，在黑暗中攥紧了手。

 
 

"Buck，你感觉怎么样了？"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。

 
 

Bucky闻声望去，看见月光穿过Steve金色的头发，斑驳的光洒在他浅棕色的睫毛上。

 
 

病房的心电记录仪还在持续的发出嘀嘀声，持续而有规律。

 
 

"我哪有这么脆弱？倒是你，Steve你看起来很疲惫。"Bucky听见自己的声音，如同破旧的鼓风机一般。

 
 

Steve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，他说:"Bucky你应该告诉我的。"

 
 

Bucky安静借着月光看Steve，发现Steve的眼神瞟了一眼自己的肚子，又很快移开。他想象过Steve会在各种情况下知道孩子的存在，但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。"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这个表情才不告诉你的。"

 
 

"我……"

 
 

"你别担心，我会处理的。"Bucky微微偏过头，打断Steve，强硬地说着。

 
 

Steve愣了一秒，可能是没听懂，很快声音带着些怒气响起"Buck，你在说什么？处理？怎么处理？"

 
 

“Loki答应帮我了，只要我和他搬出去住就没有人会发现这一切，今天医院里的人，Loki也有办法解决他们的记忆。所以，Steve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，继续和Carter特工约会。。。。。”小腹有些刺痛，Bucky顿了顿，带着传感器的右手不自觉地抚摸在小腹上。

 
 

Steve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，愤怒地抿起嘴，“Bucky，现在我还把你一个人丢在这，跟Carter特工约会？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
 
 

Bucky有些狼狈地叹气，无奈地说道：“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知道。Steve，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，你做得够多了。Carter特工更需要你。”

 
 

“不是，Bucky，她需要我什么？我们只是朋友。”Steve有些慌张，他发现Bucky对他好像有什么误会。

 
 

朋友？这成功激怒了Bucky，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“朋友？我看见你吻她了！你跟她约会，还带她回布鲁克林。你喜欢她，我知道！”

 
 

激动的情绪同样感染了Steve，他死死扣住病床：“你知道什么？我承认我对她有好感，可那也止步于好感。我请求她和我回布鲁克林，是因为她认识的朋友在做布鲁克林的房地产工作，我想先在那买房子，我想搞定好一切跟你求婚啊！Bucky，我喜欢的是你！我爱的是你！”

 
 

黑暗中传来Bucky断断续续的抽气声，借着月光Steve看清Bucky泛红的双眼，与闪着光的绿色眸子，他听见Bucky平静却笃定的话语：“不是，你不是，别骗自己了。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眼神，那种痴迷的，惊艳的，倾慕的眼神，可你根本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。”在Steve还是豆芽菜的时候，Bucky还会幻想着Steve有一天能喜欢上自己，可当Steve用这种眼神看着Peggy的时候，Bucky就不抱幻想了。七十年后的现在，Bucky更不敢想，从前那个优秀桀骜，风神俊朗的Bucky都没能得到Steve的爱，现在这个千疮百孔，满手血腥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？

 
 

Bucky活得清楚，清楚自己对Steve的爱，就是因为清楚才会默许醉酒那夜的发生，因为清楚才会在知道这个孩子后还心存念想，暗中欢喜，幻想为Steve孕育生命；可他同样清楚自己是Steve人生路上的包袱，Steve为了帮他承受太多，付出太多。Steve值得更好的，明显自己不符合这个要求。

 
 

“为什么你会这么想？”Steve一瞬间觉得怒气堵到了胸口却无处宣发，他努力让自己的语音听起来温和，此时的Bucky就像是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猫，棕色的碎发打乱在额前。Steve明白九头蛇的阴影没有那么容易去除，即使Bucky看起来是那么勇敢，善良，平静，但内心深处还是会有自我否定，敏感，抑郁。

 
 

Bucky没有回答Steve，而是侧身躺在，留给Steve冰冷的后背：“Steve，别把责任当成爱了。”

 
 

Steve在凝视着Bucky的背影很久，最后才安静地说着：“你说我不爱你？Bucky，那天我没有喝醉，你说我不爱你，那它是怎么来的？我为什么会对你有欲A望？”看着Bucky的后背不自觉地颤抖着。

Steve又看向黑色的天花板，叹息般说着：“Buck，我得给你承认，这个孩子来的出乎我预料，当我听到它的到来时，我真的吓了一跳，我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父亲。"

"但是，"Steve用手轻轻碰了碰Bucky的手臂，指间冰凉的感觉:"我一想到是你将孩子带来的时候，我就觉得很安心，Buck，只有你能带给我这种感觉。"

"所以你愿意待在我身边，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吗？”

可怖的寂静又充满了屋子，Steve听着自己的心跳声，紧张地等待着Bucky的回话。

过了许久，久到Steve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，Bucky用鲜活的属于人类的手抓住了Steve的手指，Steve惊喜地回握住Bucky。"Buck，你答应了！"

"当然没有，Steve我们还从朋友家人做起。"Bucky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。

Steve的心像坐过山车一般起落，他像一只被冷水泼到怀疑人生的金毛狮子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，他像小时候一般，郁闷又固执地挤上Bucky的病床，将蓬松的金色脑袋塞在Bucky的胸前，

"嘿，Stevie，你干嘛！"

Steve将Bucky整个圈在怀里，他将手臂穿过Bucky的手臂，抚在Bucky的小腹上，闷闷的声音从Bucky后背传出:"那你还跟Loki出去住吗？"

"当然，我答应Loki了。"

"………"

 
 

出院那天来接Bucky的是Natasha和Loki，Bucky还有些疑惑地看着Natasha将车停在医院门口，车上走下来的Loki看也不看拿着行李跟在Bucky身后的Steve，一把拉过Bucky的手:"我还以为我的同居对象会被两句甜言蜜语拐走呢，不错，走去新家看看。"

Bucky无意冷落Steve，他想要回头，却直接被Natasha拉上了车，美艳的特工脸上出现带着歉意的微笑，她凑近Bucky，小声说道:"安排Steve相亲是我干得最后悔的事。"Bucky的表情就很微妙了，他不确定Natasha知道多少，更不确定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。

"我可是优秀的特工，我能看得明白。"Natasha挑挑眉，一看Bucky的表情就明白。果然话音刚落，就看见Bucky松了一口气。

提着行李的Steve看向Natasha的目光带着期许，Natasha接到Steve的目光，勾起嘴角笑了笑，当着Steve的面笑道:"加油Bucky，别心软。"

Steve带着感谢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，有些丧气地低了低头，安静地上车了。

 
 

房子就在郊区，白色的房子被各种各样的花簇拥着，远看就像一颗珍珠躺在万千花海里。

Bucky还来不及欣赏便被巨大的困意惹得眉眼低垂，即使他努力坚持，很明显孕期的困倦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。

他一下车还来不及欣赏屋子便被Loki赶上去睡觉了。

Steve再次打开房门时，便发现Bucky蜷缩在不算松软的床上熟睡，也不盖被子，手掌自然放在小腹上。阳光透过玻璃跳跃在Bucky棕色的头发之间，在额前的碎发随着主人的呼吸晃出可爱的弧线。

Steve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床边，缓慢地伸手，先是轻轻抚摸Bucky圆滑的脸庞，之后缓缓向下移动，将温热宽大的手掌抚在Bucky的小腹上，小腹上肌肉不在紧致，带着松软的弧度，这些足够让Steve的内心变得柔软，神情也更加温和。

Loki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外看着，想来，身为诡计之神的自己都没能让其跪下的美国队长，现在却如此轻易地跪在Bucky和孩子面前。即使Loki冷眼看了很久，也不得不说这美国队长的温柔与深情的确动人，不过诡计之神还是勾起了嘴角，转身离开之际，轻声自言自语道:"反应迟钝的傻大个还是得接受惩罚，不是吗？"

 
 

Steve被Loki如何折腾，敢怒不敢言，Bucky完全不知道。他只知道Steve和Thor住进了隔壁的房子。Bucky眼睁睁看着Steve来去自如地进出他和Loki的房子。他开始会管理Bucky的饮食，他限制了Bucky的甜食，禁止了Bucky的咖啡和酒精。

Bucky看着Steve像自己的老爹一般唠叨。

"Buck，你得出去走走，晒晒太阳这对你和孩子都好。"

"不行，Buck，不能打拳击！太激烈了！"

"不能熬夜！Buck，太伤身了。"

直到Bucky发现Steve协助Thor将Loki拐到隔壁房子里，自己成功登堂入室的时候，Bucky已经没有精力管了。怀孕八个月，这个活泼的孩子在自己肚子里活蹦乱跳，Bucky不得不承认，身为孩子父亲的Steve待在自己身边，会舒服很多。

午后的阳光下，Steve单膝跪地，将耳朵贴在Bucky肚子上，用强壮的手臂紧紧圈住Bucky的腰，像天底下所有傻爸爸一般，因为孩子的回应而惊叹。

 
 

当Steve抱着软软的，金发绿眸的，穿着蓝色连体服的小孩子，可怜兮兮地站在Bucky的病床前，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金发脑袋左右晃动，"Bucky，现在你能结束我们的友人关系，接受我的求婚吗？"

孩子咿咿呀呀地响应着Steve，肉肉的小手抱着一个蓝色的盒子，在Steve的协助下，蓝色的盒子稳稳当当落在Bucky的手心里。

Bucky红着眼取出盒子里的戒指，努力抑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："Steve，你这是作弊。"Bucky还是将戒指戴上了手指，他回头看见一大一小逆着光露出了一样甜甜的笑容。

 
 

后记

Bucky刚刚去幼儿园接过孩子，便在自己家里遇到了怒气冲冲的Loki和其身后小心翼翼的Thor。

一问才知道，Loki用魔法模拟了Bucky的身体，想把魔法实施在Thor身上，就在施法途中遭到了Thor的无情镇压。于是，魔法反噬了，Loki一开始也没注意，现在家里可能要出现新成员了。

面对听闻经过义愤填膺的Bucky，Steve和Thor往后退了一步。

"吾友，我需要经验！"Thor小声嘟囔着。

"经验就是，慢慢熬吧。"Steve深有感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