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顿森林的醉鱼

【盾冬】吸血鬼先生的养孩回忆录（养成 年下）上

养成小甜饼？意识流

吸血鬼冬和人类盾

"队长，我们找到了吸血鬼的根据地了！"Sam推门进来时，Steve直接推倒了面前的咖啡，他几乎是强忍着颤抖，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枪。

红发的女郎伸手抓住Steve的肩，"Steve，镇定点。"

"Nat，我知道，我只是太激动了。"窗外的惊雷划破如同的苍穹，Steve的目光直直停留在玻璃窗外。"Nat，你知道的，Bucky被带走的那夜，也是这样。闪电的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，他嘴脸的鲜血如同凝固的红蜡烛，他抱着我跌落在雪地里，地上全是我们留下的脚印，他就这样看着我，绿色的眼睛里还带着笑意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我，让我活下去，然后.......抓住他。"

Steve曾经听过Bucky描述两人的初见。那时的Bucky本没有想过救那个在巷子里的孩子，他不是一个热忱救人于水火的性子。

隔着夜幕，Bucky的神情有些默然，他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巷子里那个满身是伤的小个子，即使被好几个大高个殴打，还在奋力还击。那小孩子最多不过十岁，被高个子们压在垃圾堆里毒打，全身沾满泥污，还击的小拳头也像个没成熟的李子，那样软小。

很奇怪，Bucky在心里对自己说，我可以走开了，我的晚餐还没有着落。可他身体却始终动不了，他直直盯着那小孩闪着光的蓝眼睛，如同泛着水光的冰泉。

Bucky身体已经开始行动，他一把扯开施暴者，摸着他们柔软的脖子，任由自己将锋利的獠牙压入人类脆弱的血管，舌尖尝到一股腥甜，腹中的饱腹感让Bucky心安。

"呼，呼，你做了什么？"小个子Steve今天被经常欺负他的小混混们堵到小巷子，本以为又是一次被动的挨打运动，却没想到在他走神的一瞬间，欺负他的小混混们全都倒在地上。Steve惊魂未定，看着立足于一片狼藉中的男人。"我已经做得很慢了，还是看不见吗？"男人回答他。

男人身着精致的黑色上衣、带长褶的黑色斗篷，黑色丝领带和白色的衣襟。

应该是位绅士，Steve想着。

"我可以打赢的，我不需要你的帮助。"刚失去父母的痛苦让Steve在心里竖起了高墙，没人会喜欢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固执，所以他才会被小混混找麻烦却没人愿意帮助他。

可Bucky却笑了，他回头让月光撒在脸上，任由Steve看清他苍白如同从墙上刮下的脸庞。

Bucky在等待属于人类的尖叫声，可眼前的孩子却出奇的镇定。"你不怕？你叫什么名字？"

"Steve.Rogers。"月光下的男人如同裹着糖胶的雕像，Steve的目光始终移不开，他只是随意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混混们。"为什么要怕？你比那些人安全多了。"

Bucky有些楞神地眨眨眼，他半蹲下身子，伸手擦了擦Steve额头上的鲜血。

"为什么不跑？"

"我就要赢了。"

"不疼吗？"

不说还好，Bucky一说Steve立刻感觉到从腹部蔓延上来，冷汗立刻就下来了，Steve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。

"还好我吃饱了，需要我给你叫父母来吗？"

Steve倒入眼前男人的怀抱，如同一头扎进了晒着阳光的初雪堆，孩子蓝宝石般的眸子里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落寞，摇摇头:"我没有......"

"那你愿意跟我走吗？我也没有父母朋友。"

Steve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点头了，在神智逐渐离开时，他问道:"你到底是....."

在陷入昏迷之前，他听见了一个声音。"我叫James.B.Barnes。是一个吸血鬼。"

Steve再次醒来时，已经成为Bucky房子里的一员，他甚至没有带自己的行李。在温暖而柔软的床上醒来，Steve获得了一杯温热的可可。

"谢谢，Mr.Barnes。"

Bucky看了看乖巧喝着咖啡的Steve，"你可以叫我Bucky。抱歉，我不能带你去看医生。"脱掉黑袍的Bucky好像是脱掉了最后的伪装，他坐在床上，"不过我刚刚看了看，应该没事。"

"Bucky，这是那里？"灯光下的Bucky看起来和月光下不一样，Steve看着Bucky略带婴儿肥的脸颊，觉得有点可爱。

"我的房子，你想参观一下房子吗？"

"你家？"Steve表现出惊讶，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带着暖色光的房间，"抱歉，我以为吸血鬼会住在，嗯，没有光的地方。"

"那是你的偏见。"Bucky摇摇头，大笑道:"就算是一个吸血鬼，也希望自己能住在更舒服的地方。"

一点也不像是吸血鬼，像个.......邻家哥哥。Steve捧着可可，小心地观察着Bucky。

"Bucky，你晚上睡哪里？"

回答Steve的是Bucky从衣柜里扯出的一个棺材。

Steve一开始心中也会有害怕的感觉，毕竟是跟吸血鬼住在一起，虽然这个吸血鬼对他很温柔。刚开始的时候他在这个家里会尽量的小声行动，直到他发现Bucky白天基本上都在棺材里睡觉，只在晚上行动。

Bucky能发现Steve的拘谨，他也在这用自己的方法让Steve放松，他尽量不杀人，尝试用动物血来代替人血，因为他知道见过父母死亡的Steve，对生命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。

一个月后，Steve不再觉得自己只是Bucky的客人，他十分珍惜与Bucky夜间见面的时间，他甚至开始亲手为Bucky准备食物。

Steve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开始越来越期待如血的夕阳慢慢消失在天际的，他会在第一时间，艰难地推开棺材沉重的盖子，看着Bucky祖母绿的眸子缓缓睁开，对着他微微一笑，用沙哑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，说一句晚上好。

夜晚Steve总是不愿意睡觉，他觉得自己和Bucky见面的时间太短了，就算Bucky将他轰到床上，他还是会用被子遮掩偷看Bucky。

实在无可奈何的吸血鬼只能认命地坐在Steve床头，将孩子瘦小的身体搂入怀中，"小混蛋，托你的福，我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哄过人睡觉了。"

Steve刚想缩进Bucky的怀里，Bucky的声音便响起:"不行，我的身体太冰了，Stevie你会生病的。"

"才不会嘞！"Steve伸手抓住Bucky的手腕，感受那光滑如同李子皮的肌肤，"我才没那么弱呢！"

"前天才发过烧的人最没资格说这话。"Bucky无奈地叹气，他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看了看怀中孩子，不禁皱眉:"Stevie你都快有我白了。"

"那样不好吗？"

"当然，因为我是吸血鬼！"

闻声的Steve闭上眼像是拒绝回答Bucky的话。

"你今年七岁了吧。"Bucky将被子压在Steve身下确保这个病弱的孩子不会生病。

"嗯？"

"去读书吧，我给你报个小学，Stevie。"Bucky希望他能跟同龄人在阳光下跑一跑，总不能活得像个吸血鬼样。

读书？这的确是这个年纪的Steve该考虑的，他还记得母亲去世前还在为了他的学费而带病工作，他并不想Bucky也做同样的事："我不用去学校的。"

"孩子，怎么可以不去学校啊？"

"你不也没去学校吗？！"Steve突然大声说道。就是因为自己只是孩子才会拖垮母亲，Steve有种愤怒又悲伤的感觉涌上心，他推开Bucky，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，在黑暗中红了眼睛:"反正就是不去！"

"我不去是因为我是个吸血鬼啊！你个固执的小混蛋。"Bucky欲哭无泪地看着床上一团，"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去学校？"

"Bucky你不明白吗？你白天出去工作的话，你会死的！"Steve闷闷的声音传来。"我当然想去学校，我以后白天会出去挣钱，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。"

Bucky一愣，他忽然明白了Steve的意思，心疼又无奈:"我不用工作，我有钱，你放心吧。"

他伸手将床上裹成蛹的Steve搂入怀中，隔着被子拥抱Steve，感受这个孩子带给他的温暖"Stevie可不需要去挣钱，你唯一需要做的，只是在Bucky哥哥看不到的白天里，好好保护自己。"

除了每天早上都是自己去上学以外，Steve渐渐觉得自己和班上其他同学没有什么差别，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哥哥会是神秘而危险的吸血鬼。

他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和Bucky的关系，一开始他一位他只是Bucky捡回家的洋娃娃，可Bucky却在他身上献出了全部的耐心，他会花时间陪伴Steve去看夜间电影，也不会不厌其烦地告诉Steve不要喝酒抽烟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
后来，Steve以为他和Bucky是朋友关系，Bucky却总是用实际行动告诉Steve，他们甚至不是一类人。Steve不止一次在晚上撞见Bucky喝血袋，猩红的鲜血给薄唇涂抹上红印，Bucky修长的指尖将溢出嘴脸的血抹开，在脸上留下危险的痕迹。这就是吸血鬼，这就是Bucky。

第一次春梦预示着青春期的到来，那是让Steve最为害怕的回忆。

早晨同桌恶作剧般将几叠色情小卡片放进Steve的储物柜，过了当众看到卡片第一眼的尴尬后，Steve快速丢掉了卡片。他本以为没什么影响，可当夜Steve就做了一个梦。

梦中他将Bucky，这个俊美的吸血鬼压在棺材里，将他黑色的精致礼服扯开，指尖摩擦在Bucky胸口的软肉上，常年晒不到太阳的肌肤，轻轻一碰便染上绯红，手掌顺着胸膛往下卡在柔软的臀缝里。

耳边是Bucky软糯的呜咽声，隐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棺材里回荡.......

Steve惊醒的时候全身冷汗，不正常的热潮和裤子上的黏腻感让Steve不知所措，他喘着气，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团。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，害怕将梦中另一个主角吸引过来。

事与愿违，听力敏锐的吸血鬼还是发现了Steve的异状。他像所有家长一样惊讶于孩子的成长，并没有嘲笑，他将Steve从被子捞出来，送进浴室。

"Stevie这没什么的，长到你那么大的男孩都会有的正常反应。"Bucky靠在浴室的门上，听着里面稀稀落落的水声。

正常反应？Steve苦笑着表示怀疑。他居然想睡他养大他的吸血鬼？

".....那你呢，Bucky，你也会有这种反应？"Steve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。

Bucky拿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顿，"当然，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。"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掌，他不敢告诉Steve，害怕吓着他，对于吸血鬼来说，吸血的快感多过情欲的快乐。Bucky不愿意让Steve觉得自己和平常的小孩有什么不同，他知道Steve在迷茫的青春期，他应该更加关注Steve。可要一个吸血鬼对一个初中小伙子感同身受真的太难了，Bucky只能尽力回忆那个年纪的自己在做什么，于是他说:"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会交女朋友了吧，多参加聚会，多见见漂亮女孩....."

Bucky的回答不仅没有减轻Steve的疑惑和恐惧，还让他心中燃起怒火，"我知道了！"Steve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，态度也不太好。

可Bucky没有生气，他转头就给Steve做了一杯牛奶，穿着家居服的吸血鬼在如豆的灯光下，对着Steve微笑着，绿色的眼睛笑意盈盈。

"快睡吧，你明天可是需要早起的啊。"

Steve的视线紧紧黏在Bucky身上，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有:为什么，他不能和Bucky一样？

一开始Steve以为只要改变自己的身体素质，他和Bucky之间的差距就能变小一点。他开始拼命锻炼，每天五点起床跑步，加入学橄榄球队，接受教练所有过分的锻炼计划......

有一次他居然不知轻重，跑步时低血糖差点晕倒，被Bucky发现。

吸血鬼将他带回家时，才发现危险的日出已经出现了。

"无论如何，别做傻事，Steve。"Bucky看着已经有他肩高的少年，有些愤怒却无可奈何。

压抑许久的Steve终于说出了那句，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你一样，变成一个强壮吸血鬼。

Bucky的脸却一下子冷了下来，绿色的眸子没有了笑意，带着冰冷，暴戾和迷茫，

"你觉得吸血鬼很好？你凭什么觉得永恒的生命是不需要代价的？Steve.Rogers，你真是个让人担心的混蛋。"